他怕顾砚没看见,或者不好意思自己拿,便把它往前推了推,推到了对方胳膊边。意思很明显——这碗就是特地拿来给你吃的。
但顾砚却只埋头吃自己那份,看也不看他,也不去碰那碗咸豆浆。
他会主动拿谭晓磊的东西吃,也不阻止沈栖拿走自己的,但他自己却总是能准确地避开沈栖拿的那些。
他们明明很近地坐在一起,他嘴唇上还有沈栖咬出来的伤口,可两人之间却仿佛被划了泾渭分明的两条道,很难靠近一步。
沈栖眼睁睁看着飘在碗面上的热切逐渐消散,热腾腾的豆浆慢慢冷却,心也跟着慢慢的沉了下去。如坠湖底,如入深渊。
不吃就不吃,那我自己吃。
沈栖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尽管他知道这点委屈其实是很不合时宜、很没有立场的。
他把那碗咸豆浆端过来,负气一般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半碗。
说实话冷掉的咸豆浆已经没那么好喝了,他胃又娇气,猛地这么一下,胃里登时不舒服起来,隐隐作痛。
“欸,这儿呢!终于找到了!”听着好像是张成的声音。
沈栖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张成和唐衍勾肩搭背的朝他们走过来,视线对上后那俩兴冲冲的朝他挥手,幅度大得都让沈栖担心他俩会把自己的胳膊给挥断。
桌上的另外两人当然也听到了张成那一嗓子。
“嘿,你俩怎么过来了!”谭晓磊也朝人挥手,几个人整得像八百年没见之后的大型认亲现场,搞得周围用餐的人纷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