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栖说,“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一直在让他不开心、让他痛苦,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尊重他的决定,而不是一错再错……”
这两人是自己一路看着走下来的,弄到现在这样,唐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时有些语塞:“话也不是这么说……”
“是么。”沈栖把电话挂了。
“汪。汪汪汪。”
这个点本来应该带着山竹去楼下遛弯,小山竹好不容易等到主人把电话讲完,主动从茶几底下刨出了牵引绳,叼进嘴里跑过来丢在沈栖脚边,示意他赶紧给自己系上,然后下楼玩去。
一人一狗在楼下转了半个小时,走到垃圾房附近时看到顾砚远远地朝这边走来。
从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周,顾砚身上如常的一套家居服。他瘦了、也憔悴了,头发长了些,下巴上长长短短一层胡茬。
亲吻的时候大约会被刺痛。
顾砚以前也不怎么爱刮胡子,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不爱自己刮胡子。
每次沈栖用剃须刀的时候他就会巴巴地凑上来,黏着他抱着他,用他刚冒出一点胡茬的下巴蹭沈栖的脖子,特不要脸地央着沈栖给他刮胡子。
刮完还要对着镜子欣赏好一阵,夸沈栖刮得好看。沈栖对此简直无言以对——全自动剃须刀,谁用刮出来的效果都一样,也不知道这人得多厚的脸皮才吹得出这样的彩虹屁。
他好意思说,沈栖不好意思听。
两人目光短暂地交接了几秒,而后顾砚越过他刷卡丢完垃圾,又慢吞吞地按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沈栖却仍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