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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圆 问君几许 821 字 2022-09-21

沈栖眸光亮了亮:“嗯,好。”

他们本来也不是专业救援人员,能做的事情有限,就是帮忙搬运一下伤员和救援物资等,沈栖手伤很严重,但他依旧跟着顾砚一起,来回搬运担架,将伤者送进临时救助帐篷,或者转运车里。

一个下午绷带因为渗血严重换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自己躲帐篷里偷偷换,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其实顾砚全看在眼里。

到五点多的时候,救援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失踪名单上只剩下一名中年男性,全部的救援力量就集中起来,开始寻找最后这一个目标。

男人也姓张,四十三岁,体形微胖,据他在山下临时安置点的妻子说,他是地震那天和妻子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从家里跑了,但他妻子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电话也始终打不通。

根据他以往的习惯,救援人员扩大了搜救范围,开始在后山搜寻。但那面积太大了,泥石流造成的坍塌也更严重,救援难度很大,人一直没被找到。

那人的妻子急得不行,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偷摸上山,吵着闹着要找自己的丈夫。一边哭一边喊着后悔,说自己不该和丈夫吵架。

同时天上开始下雨,雨势逐渐变大,女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志愿者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沈栖在旁边整理物资,不小心听了一耳朵,其实就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吵着吵着就开始互相指责,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也被翻出来说,互相给对方捅话刀子。

“我当时怎么能叫他去死呢,我这嘴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呢……”

“如果他好好的,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跟他吵架,他爱抽烟就抽、爱喝酒就喝,谁没几个爱好啊……呜呜呜……我怎么就和他吵架了呢……”

人总是在事情发生后才觉得后悔、觉得不该,甚至总是侥幸地抱着希望,以为还有时间,以为无论犯了多大的错、吵了多严重的架,总还有机会补救和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