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狠话说的再多、即使发过誓再不会对这人心软妥协,但真的到了这一步,却不可能真的铁石心肠。
他顺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姿势,反抓住沈栖的手,问:“疼么?”
沈栖像是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脸上明显怔愣了下,而后才笑了笑,声音很低地说,“不疼。”
其实怎么会不疼呢,无论是说的人、亦或是听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话,可一个说了、另一个也无意拆穿,相互握着彼此的手,谁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护士推门进来,顾砚才收回手,神色不自然地朝护士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过来的还是下午那名护士,她是日常来查房的,给两人测了血压和体温,又叮嘱沈栖好好休息、不要任性。
“沈先生,您可真是不配合我们工作啊,跟您说过多少遍啦,您现在最好就是卧床休息,当小腿骨折是闹着玩的吗,一不小心骨头长歪了怎么办?”
“人家都是躺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才下床,您倒好,半天都待不住。顾先生现在这个样子也动不了,您还怕他是要跑了还是咋样,这盯宝贝似的盯得牢牢的。”
“待会儿要上床的话记得一定要按铃喊我们,千万别自己乱动,上厕所什么的也一样,这边有护工可以帮忙的,记住没?”
沈栖也知道自己是给医护人员添了不小的麻烦,但顾砚就是他的宝贝,他就是想守着他、看着他、想离的更近一些。“嗯,谢谢。”
护士没见过这么轴的病人,逮住机会就拆沈栖的台:“顾先生您是不知道,下午您睡着时他躺在旁边那张床上打点滴,眼睛却一刻不离地落在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