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靠着墙壁低头刷了起来,丝毫没有与沈迟闲聊交谈的意图。
沈迟站在窗边,看着对面态度冷漠的余燃,黯然地垂下了眼睫。
走廊里空荡荡的,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窗外昏暗一片,里面也是阴沉沉的。周围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胶着。
终究是沈迟按捺不住,他抬眼望向对面抿唇不语的余燃,轻声开口:“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这几个字等到这时才终于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余燃划拉手机屏幕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却不知该摆出一副怎样的姿态。
他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还好。”
他微扬起下巴和沈迟对视,礼貌地笑了一下,神态间却无意识地流露出几分疏离。
沈迟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余燃,在他的印象里余燃是开朗阳光的,像一个小太阳、小黏人精,整天嘻嘻哈哈,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看上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其实心比谁都软。
不会像这样,对着他竖起浑身的刺,情绪像水一样淡薄。
沈迟感到些许恍惚,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话里又带上了几分试探:“身体怎么样?现在还有不舒服的时候吗?”
余燃知道他指的什么,微微摇了摇头,右手却下意识地搭上了后颈,指尖抚摸上耳后一道柔软的疤痕。那伤疤是横向的,约五厘米,是余燃去北城后离家出走时被一辆违规行驶的摩托车撞飞后留下的。
几年过去,这伤疤淡了些许,隔远看并不明显,甚至在被同学朋友瞧见时,他都会笑着坦然面对。
但是今天,他忽然没了提起的兴致,只是摇头回答:“没什么,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