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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想要好好生活下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抛舍过去。

更何况,无论怎么样,也回不去了。

余燃和沈迟讲的版本没那么沉重,他省略了很多细节,语气也很轻松,似乎只是在讲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他讲完了,但半天没听到沈迟的反馈。

余燃侧过脸,对上沈迟微垂的眼睫。

今天的天气委实是太好了,余燃看着暖风穿堂而过,稍稍扬起了沈迟的发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迟明似朗星的眼里似乎罩着点点的难过。

沈迟确实很难受。

他记得小时候的余燃是一朵没心没肺的小向日葵,不记仇,心里也不压事。

别人和他吵得激烈,甚至差点动手他也扭头就忘,第二天还会笑眯眯地凑过去问对方吃不吃辣条。

是怎样令他难受的事会让他在四年后的今天还能清晰地讲出来,就连字里行间都弥漫着挥散不去的低落。而在北城的那几年,他又遇到过多少这样的事?

明明是晴天,沈迟却似乎听见了密密麻麻的雨点摔在地面的声音,鼻尖也隐隐萦绕着潮闷的气息,罩得他喘不过气。

他抬手,触上了余燃耳后那道不长不短的疤痕。这道在昨天余燃剪短头发后被暴露出的疤痕柔软又脆弱,却又像一记重锤挥击在沈迟的心头。

沈迟滚烫的指尖轻轻按在上面,动作充满了小心翼翼。

紧接着他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这疤还能消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