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沈迟沉默了有几秒,紧接着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我并没有【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燃燃。我觉得我一直是以【喜欢他】这一心态和行动来面对他的,只是之前没有明确剖析过。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很久以前,或许是在分离的那段日子,又或许是他回来的那一天。”
余景承沉默了半刻,随后说:“这回答可真该给余燃听一听。”
“但是我肯定不会告诉他,要不然他又得翘尾巴了。”
这话说完,车里的两人皆是一笑,紧张的气氛霎时间活络了不少。
“那我可以问一下,你对你们这份感情的决心有多大吗?”余景承的问题犀利又直抵中枢,但他透过后视镜,一点都没看见沈迟脸上的慌乱无措。
反而,对方的目光瞬间坚硬了起来。
那像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撼动摧毁的坚固,如同风沙里倔强昂扬的白杨,又堪比茫茫大雪中伫立不动的雕塑。
“叔叔,您问错了。”
“我的决心不在我们两人的感情身上。”
他的回答让余景承怔然。
“我的一切,都围绕着余燃转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二人的感情反而位于较低的位置。”
“简单来说,如果余燃不希望持续下去,我会断开这份感情,无论我内心是否真的愿意。”
“他如果想和一辈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握紧他的手。”
“他喜欢我,我感激不尽。他要离开我,我不会成为他的任何负担。”
“叔叔。”沈迟对着余景承莞尔一笑,“其实,当品味被迫失去一切的滋味后,失而复得就成了恩赐。
“那些曾经梦里才有的奢望成了真,所以无论他给予我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接纳。”
“因为我真的真的,不能忍受再失去了。”
在送回沈迟后,他的那番话依然在余景承耳边回荡着。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明明才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