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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潮 阿苏聿 793 字 2022-09-21

周鸣鞘说:“我要等多久?”

穆阳跳下台阶:“不要催我。”

他忽地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你住哪里呢?”

周鸣鞘就等他这句话。小野猫终于想起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家。

于是他告诉穆阳:“天桥底下。街上。马路边。或者公园的椅子。”

穆阳“啧啧”地摇头,但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好可怜。”

周鸣鞘说:“那你不帮帮我么。再欠你一个人情。”

穆阳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嘴边,含糊不清的字词像浪花一样被唇齿推拉着跑出来:“我是做人情,不是做慈善。”

“我要热化在马路上了。”

穆阳就把他好看的眉毛蹙起来。他说:“好吧,看在我人好的份上。”

他这样说,周鸣鞘就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很重,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那样的神色就叫喜爱,就叫宠溺。然后看见穆阳的眼睛狐狸一样笑眯眯起来:“我知道一个旅馆。价格便宜,也安全。不要身份证。就是有件事你得准备准备……”

他贴到周鸣鞘耳边来,又亲昵、又暧昧地说:“他们总到那里去做/爱。旅馆的墙薄得像纸。女人叫得都很好听,你要是硬了……睡不睡得着?”

周鸣鞘的耳朵潮了。被穆阳的呼吸、穆阳的语言拍热了,拍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