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鞘反问他:“你不也有家么。”
穆阳有些讨厌他的慧眼如炬。这个冷淡的,来自北方草原的,野马一样的男人,身上充斥着自然的暴戾的野性,然而又比他的所有祖先都要狡诈。
穆阳避而不答,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他递给周鸣鞘:“不喜欢那?”
周鸣鞘点头。
然而他没有接过穆阳的烟,反倒理所当然地朝穆阳一抬下巴:“我要你那根。”
穆阳“啧”了一声:“我的就那么好?”然而还是不舍地用力嘬了最后一口,将烟递过去。
周鸣鞘舔舐着他吻过的地方:“我真正的家在关外。在二道白河边的森林里。我只想回到那里去。”
穆阳点点头,不再说话。他懂周鸣鞘的意思,他们都是失乡之人。
周鸣鞘抽完那根烟,将烟头熄灭了。他们沉默地相对坐着,目光错开,穿过浓雾,都射向迷蒙的远处。
终于,周鸣鞘率先开口:“人找到了吗?”
他不必说得太清楚,穆阳也听得懂。
穆阳托着下巴:“我在楼下撞到你时,朋友刚给我递来消息。”
周鸣鞘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穆阳说:“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