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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潮 阿苏聿 784 字 2022-09-21

周鸣鞘缓缓握紧了那枚戒指。他听得明白穆阳若隐若现的暗示。

穆阳将松散的发尾扎成小揪:“我劝你不要去。”

周鸣鞘看着他青白的手指穿过纯黑色的发丝,像暧昧的红线缠绕着一个人柔软的皮肤上。周鸣鞘说:“这枚戒指,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穆阳的手微微一顿。

“祖父给父亲,父亲给她。她给她的儿子,而我这个做儿子的还会继续传下去。”周鸣鞘说,“最苦的日子她都不肯丢,今日却舍得将它卖给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只是因为一张票吗?”

穆阳听懂却不答,周鸣鞘慢慢地站起身。

“票是借口。她有麻烦。我要去找她。”他平静地说。

穆阳抬眼:“那你只能去火车站打听。”

周鸣鞘笑笑:“当然。”

他在桌上放下一叠毛票,很清楚的数额,一碗面、一瓶酒的钱,是他方才对着菜单上算过的。穆阳不愿意欠别人情,他也是的。他已经欠了穆阳很多,不能再依赖他。

周鸣鞘走到门前,正要弯腰去掀卷帘门,忽又回过头来:“也许不会再见到你。我欠你的人情,你真不要我还?”

穆阳撑着下巴看他。夜色与灯火将他勾勒得太迷人了,他垂着眼睛看周鸣鞘时,竟像神父看着自己的信徒,同情而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穆阳说:“要。”他把桌上的钱准确无误地向周鸣鞘丢来,周鸣鞘一把抓住。

穆阳说:“但那是下次见面的事情。到时,我要和你收利息。”

周鸣鞘听懂了,穆阳话中藏着“我还想再见到你”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