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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潮 阿苏聿 798 字 2022-09-21

于是他怔愣的这一瞬,年轻人极灵巧地拨开他的手,再次如一条鱼一样游进黑暗之中。穆阳压低了棒球帽,笑嘻嘻地说:“没事啊老陈,”他说,“真被抓了,他会保护我。他是狼,凶,还护食。”

就向弥漫着泡面与烟味的火车站深处走去。

第10章 10

火车站像个圈套。或者说,它就是个圈套。

周鸣鞘刚在柜台前站定,余光就瞟见,不远处的候车座位上,看报纸的人露出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穆阳的情报真准,有人来逮他。

他像没看见似的,平静地点了一根烟。管理员上来问他存什么行李。他说不存,打听一个人,一个女人,在你之前,你见过吗?

对方说见过,可是去哪了,不知道。只记得那女人身上总有一股鱼腥味。线索便这么断了。

周鸣鞘的心微微一沉,但不知为何又快活起来。鱼腥是生活的味道,她在这座城市里有生活,也许不会那么孤独。还或者,他之所以会生出那短暂的快活,也是因为他不必太早见到她。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点点头,要了一份报纸,拎着包转身。刚转身,周围哗啦啦地站起人来。他们连掩饰都懒得做,直勾勾地盯着周鸣鞘。周鸣鞘抬头,将他们环视一周,仔细地记住他们的脸……

然后“啪”地撂下包和报纸,掉头就跑。

那报纸被烟点着了,瞬间燃起火焰。候车厅里响起尖叫。这短暂的混乱让周鸣鞘逃出生天。

于是猫和老鼠在火车站里生动地上演了。

他跑得那么快,冲得那么急。他这一生别的什么都不会,在草原上飞奔、在雪山里欢呼的事情做的最多。他是自由的,他的血肉、他的四肢、他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自由的。所以他像动物一样擅长奔逃。

他很快把那些人转晕了,但很可惜,他们目睹猎物上钩后,早已封锁了每一处门口。

他走投无路,翻过检票闸口,听着身后检票员的大呼小叫,一路飞快地下了楼梯。一辆绿皮火车刚“呜呜”地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