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鸣鞘说:“你不敢吗?”
这句话激怒了穆阳:“有什么不敢?”
周鸣鞘答:“好,我们去买酒。”
穆阳听懂了他的话,他惴惴不安的心一时间自欺欺人地安静下来,知道周鸣鞘的意思。喝酒,喝醉。醉了之后,做什么都不算数。
于是他们下楼,追逐过长街小巷。深夜,店铺都落下卷帘门,街上没有人,因此成了他们的天地。鞋底踏破积水,踩过青苔,追逐着捕获,拥抱,亲吻,向前。终于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卖部,买了两罐冰镇的纯生,上了四楼。
没有人开灯,只一片盈盈的月光铺在狭小的空间中。他们扑进床里,伴着唇/齿相/交。听见周鸣鞘“砰”的开了一瓶酒,递到他唇边,他喝了一口,终于逮到空,含糊地对周鸣鞘说:“做过吗?”
周鸣鞘说:“没有。”
“我不信。”
“你等下试试,不就知道?”
穆阳沉默片刻,终于搭上他的手臂。他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服了软:“我其实害怕的。”
周鸣鞘动作一滞:“你怕什么?”
穆阳反问:“这算什么?”
周鸣鞘看着他的眼睛,千言万语都在他的眼睛里读懂了。
这算什么?算喜欢,算爱?一夜的痴狂,醒来会如何,醉酒之后,头会痛吗?你还是逃犯,我仍是走狗,从此以后,又如何呢?
周鸣鞘吻他:“真不喜欢,就算了。”
可是穆阳又拉住他的手:“不,继续。”
他揽着周鸣鞘的脖子坐起身,唇色水红,垂眼盯着对方的下颌:“人生许多事,也许只来得及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