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穆阳顿了顿:“还在。”
老陈哦了一声,像是欲言又止。他不说,穆阳不会问,他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老陈问:“你上学的时候,听课吗?”
“不听。”
“不听课,在做什么?”
“睡觉。”
“看书吗?”
“不多。”
“金庸读吗?”
“一点点。”
老陈终于露出一点笑:“我年轻时也看的。书里配角太多了,有时写书的只是一笔带过,别人都不关心,我却偏偏记住了。做个配角蛮好,侠气藏在纸墨背后,不用给人看,不会给人说。你是这样的人,阿阳。”
他第一次这样叫穆阳的名字,穆阳抬起头来。
“其实你的话说的都对,很多时候,我也好无能为力。但有没有用是一回事,要不要做又是一回事。只要做了,无论早晚,起码死之前问心无愧,曹晟该也是这样想。”
老陈起身,在桌上抛下两张毛票。他总是不让穆阳出钱,把他当孩子。他拍拍穆阳肩膀:“和他一起离开这吧,你知道我在说谁。你在这里困得太久。去哪都好,路得一直向前走。”
之后,要开学了。穆阳没再去报道。他也知道没意思,混日子没有必要。周鸣鞘不拦他,也不会劝他读书。人有自己的路,走了只能自己负责。周鸣鞘能做的只是替他背起一点重担,无论穆阳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