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随着春意微燥的风追溯回去。
西环路是整个z市最热闹的酒吧街,有一家叫‘南国春光’,街上最出名的gay吧。
任南野霸占着小圆桌,守着七零八落的啤酒瓶,喝了个底朝天。
“蒋儿,”任南野在音乐声里大声喊:“再来一打酒。”
“野哥,你差不多得了,”穿着西装马甲的服务生走近,名叫蒋方,他劝道:“再喝该醉了。”
“会不会做生意?”任南野唇线扬起,笑得落拓又浪荡:“买你酒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蒋方弯腰放下黑啤,见任南野眼尾浮上红晕,他啧了声,“你还是少喝点吧,别回头就让人拐跑了。”
任南野不以为意,斟满酒,仰头哐哐灌下去,“瞎操什么心,卖你的酒去。”
他今天又因为辞职的事跟领导大吵了一架,心里不爽,特意来买醉的。
酒吧老板和任南野是大学同学,他在这混了好些年,所有的服务生都认识他。
蒋方见劝不住,也不多话,放下啤酒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一楼有一方巨大的舞池,各色各样的人在其中扭动腰肢。
中央凭空而起一座圆形舞台,性感肌肉男跳着妖娆舞蹈,乐曲缥缈,撩人的欢声不绝于耳。
昏暗角落里有两个男人互相拥抱亲吻,他们旁若无人的探索对方,脸庞浸在昏黄光晕下,哑着嗓子低吟,嘴里不断逸出破碎的欢|愉。
这里是这样空洞而热闹,情|欲和疯狂掩藏在光怪陆离的灯球下,空气中充斥着荷尔蒙,躁动和廉价的暗香。
“帅哥,一个人么?”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红发青年,影子笼住任南野,手里晃着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