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混沌着晃眼而过许多人,最终定格在李常洛的脸上,麻木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有些悲哀,有些嘲讽,更多的是恨意,旋即在狂风骤雨中,全部归于一片黯淡而晦涩的灰。
这场残忍的酷刑发生在沉寂的黑夜中,叶容臻只有一开始的时候还发出了点声音,到后头,不论那男人用上了什么花样,在他身上怎样为所欲为,他都没有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有一双干涸的眼瞳,仿佛要流出血泪来。
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他带着一身的伤,像一叶在风雨中摇曳的的扁舟,承受着罪孽的刑罚。而他甚至不知道是谁给他一身的伤痕。
他在痛苦中浮浮沉沉,像是一个破碎的玩偶,任由身上的人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用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欺压他的身体,就好像一个不知道魇足的孩子,天真的近乎残忍地,用他的身体,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将他钉死在手掌间,折断了他身上的翅膀,他眼里的希望。
他身上很疼,切肤之痛。
到后来,他连动动手指,都没有力气了。
他很疼,然而可怕的是身体已经适应了疼痛,渐渐的,便习惯了。
那漫长而绝望的一夜,连时钟都走的格外的慢,数度昏昏沉沉的醒来,却还在地狱里。以为过了一个世纪,时钟却只是转了一圈。
他想起来脑海中julia艳丽夺目的脸庞,他那样喜欢过的女人。
法国的时候那些有关她所有的事情一幕幕在心头划过。
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见julia了。
太脏了。
太脏了。
如果这是噩梦,请让他醒来。
如果不能醒来,请让他就此死去。
李常洛下山的时候是一个人,他开着自己心爱的跑车,将车速加到了最大。夜风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