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两便在外厅坐了下来。
叶容臻头发丝还淌着水,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生了场大病。
叶长海拍拍叶容臻的肩膀“你今儿怎么不打伞,看这淋的,你爸爸没了,你是叶家的男人,你要好好撑着,可别倒下了。”
叶容臻对这位长辈带着些孺慕之情,他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
许婉这时候出来,端着姜汤面无表情的放在叶容臻的面前,便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叶长海叹息,“许婉受了些刺激,你这些日子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想起来那天的事情了。”叶容臻往卧室里看了眼,门闭的紧。“这些日子,麻烦伯父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这道理叶容臻还是懂的。“你爸爸活着,该多心疼你们娘俩。”似乎是想到了去世的弟弟,叶长海扶了扶眼镜,眼底有泪花闪动。陈婉比叶市长小了十岁,年轻的时候便是个美人,又常年保养,如今也看起来不过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没有一丝老态,反而多了几分年轻时候没有的韵味。叶容臻轻声叹息,他妈妈什么都好,就是太脆弱了些。送走了叶长海,他敲了敲卧室的门,“陈女士,是我。”良久,他听见陈婉说“阿臻,你让妈妈一个人呆会吧。”叶容臻在门口站了半晌。
良久,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来。整整一周。
陈婉窝在卧室里,足不出户,叶容臻每天都按时把饭食放在门口。
有时候吃了,有时候原封不动。到了第八天,叶容臻敲了敲门,再次将面包和炒米放在了门口。
这是他特意从小区门口的小饭馆里买的。
他知道她爱吃这些。他敲了敲门,靠在木门上,半倚了下来。
竟然难得是一副颓唐的神色。
他的傲气如同剥皮一样被血肉模糊的剥走了。
只剩下了伤痕累累的嫩肉。如今他碰一碰都觉得疼,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空洞来。
“陈女士,我很难过,最近变化很大,我好像活在无底的深渊里,您好好的,也许我还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