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曹郢很早前就和陈宁设下的一局棋。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来,不过一一他就是想动陆清婉,还有那个私生子了。
怎么着吧。他就是见不得这娘俩儿好。
曹郢有时候任性的让人头疼。
唯一让曹郢意外的是,陆清婉将证据给了老爷子,而且是由陆鸣送的。
连累老爷子住院,实非他所愿。
曹郢并不打算让曹建安坐牢,坐牢有什么意思?白白搭上了曹家的名声。曹建安一生嗜权如命,为之不惜杀死自己的发妻。
那就让他失去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好了。
曹郢盯着曹建安,对面的人明明是他的父亲,他却感受不到他一分一毫的温情,他就是个怪物。
从五岁的时候开始,曹郢就变成了一个怪物了。
曹郢看着自己的父亲。
也许在他一两岁的时候,曹建安和周言也曾经相爱过,曹建安也许也曾经抱着他在怀里疼爱过,不过他没有一丝记忆。
他的生命里,父亲只是强权的代名词。
“爸爸,你说,你怎么对周言下的手的?”
“我眼睁睁看着你拔掉了她的氧气罩。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在那里挣扎,你伏在她身上虚伪的痛哭,却不肯伸手帮她,直到她断了气。”
曹郢连当时五岁的自己都不能原谅。
你为什么不进去,不进去阻止他?
五岁的他只是被吓懵了,就那么愣怔着,眼前的世界以看的见的速度,崩塌成了废墟。
那晚上,过了这么多年,在曹郢眼里,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每一个动作都缓慢的被肢解,被重复,被拉长,吞噬着他的神经。
他恨曹建安,更恨眼睁睁的看着周言死去却恐惧的躲在黑暗里的自己,恨周言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
曹建安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言这个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
只剩下了一儿一女还在延续她的血脉,然而到了这一刻,渺远的像是前世的记忆,忽然涌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