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烧确实不是不求回报地帮盛霜序的忙,他连合同都备好了,盛霜序便被安排在二楼的空房里。
盛霜序付押金签合同一气呵成,梁烧为他解决了他目前所面对的大部分难题,他现在所经历的也变得实在太顺利,人为所致的顺利引得他心里升起几分飘忽不定的虚无感。
不过,生活总算看起来是越来越好了,或者有了希望之后,盛霜序才仿佛终于能在长夜中找到曙光。
下午梁烧还得看店坐诊,小鹿就自告奋勇地要陪盛霜序去搬行李——盛霜序的东西其实不多,小鹿有点小孩子心性,不知从什么时候偷听了盛霜序的工作,便开始一口一个“盛老师”地叫他,盛霜序回旅馆拿行李,就跟带孩子出去玩似的。
梁烧面对小鹿时总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俩关系却也不差,临到出门时还给小鹿塞了两百块钱,叮嘱叫他自己买点零食吃,不要给盛霜序找麻烦。
盛霜序总觉得梁烧和小鹿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不像是医患之间应有的关系——不,小鹿这个人的性格就很奇怪,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盛霜序十九岁时就已边工边读养活妹妹,小鹿却还像个孩子似的。
马上就到了年关,路上大多都是些采购年货的本地人,盛霜序背着背包,小鹿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就买了一大包抱着吃。
小鹿脸颊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加上天冷,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发红,他从包装里掏出一粒,踮脚就要往盛霜序嘴里塞。
盛霜序不大吃甜食,也有点承受不住他太过自来熟的亲昵动作,赶忙摆头躲开,解释说:“我不吃甜,你自己吃吧。”
小鹿将塞到自己嘴里,空出来的手习惯性地缠住盛霜序的腰,引得盛霜序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小鹿却没注意他的不适,说:“盛老师,你要和我们住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