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得到盛霜序的回应,沈承安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很乐意和盛霜序说话:“老师,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帮不上你的忙。”
“但你可以去翻翻我背包里的那个小册子,这个好像是我失忆之前留下的笔记,小邱和我说,我以前在上面写了很多东西。”沈承安说,“小邱叫我保管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妈妈也不行。”
一提起那个小册子,盛霜序心中的无名火就稍稍被压下了许多。
失忆前的沈承安还在调查宋铃雅,说明玛利亚至少最后一次见面时没有撒谎,宋铃雅此事确实不是沈承安所为。
尽管希望很渺茫,盛霜序还是透过那小册子上杂乱的笔记,隐隐看到了恢复清白的曙光。
盛霜序不晓得沈承安这项调查的具体进展如何,但至少得叫他恢复记忆。
“我也想看看上面的东西,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沈承安说。
——可是,该怎么才能叫沈承安想起来呢?
沈承安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盛霜序没听进去他的话,满脑子都变成了宋铃雅的事情。
他下床往外走,从床头柜里摸到了打火机与烟盒。
沈承安听见声音,茫然地支起身体,说:“老师,你要去哪啊?”
失明后的沈承安面对周遭一切他看不见的变动时,总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这股患得患失投射到盛霜序身上,就变得相当胆怯和粘人。
“你先睡吧,”烟盒里只剩下两三只烟,盛霜序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就把它捏皱了,“我去个卫生间。”
盛霜序并没去卫生间,他披了件外套,抱着烟灰缸走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