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琅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纸笔放了回去,两手搭上身后的桌子不费力地一撑,坐到了后排的桌子上。
礼堂的桌子是阶梯式的,高度不低,肖琅坐上去后却能不费力地双脚着地,衬得他的双腿笔直颀长,“这想法挺蠢的,你没必要拿自己的未来去跟讨厌的人赌气。”
说这句话的时候,肖琅低着头没有看他,姿态也很平易,用的代词不是某个不确定的人称,而是一个单字“你”。
“我可没有仲永的资质,好奇问问你而已。”话出口的时候苏勉扬就后悔了。
大概是肖琅整个人都有种与一中格格不入的感觉,在面对他的时候苏勉扬总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原本能藏得好好的情绪轻而易举就能被对方勾出来,没想问的话也就这么说出了口。
可惜肖琅确实不是一个适合闲聊的人,两三句话就能猜中他的言外之意,把隔着的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直接捅破。
这让苏勉扬有种灵魂被洞察的感觉,从心底里滋生出来的不安与焦灼逐渐蔓延,他下意识不想直面心中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随口来了句“下午翘课吧”试图转移话题。
脱口而出的瞬间苏勉扬原以为会是最尴尬的时刻,这个话题转移得过于生硬毫无技巧可言,理由还是绝大部分好学生听了就会皱眉头的翘课。
可没想到肖琅连犹豫都没有地应了一声,“好。”
下午学校的计划是全校组织观影,然后关于这次联考进行校长讲话,在这之后才是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