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无数次的称谓,可从肖琅口中读出来时就不一样了。

肖琅的声音向来冷冰冰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如同春光抚过草地上的薄雪,温柔地快要流出水来。

苏勉扬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发觉到自己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一不留神甚至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算了,你还是叫我同桌吧。”苏勉扬没出息地说。

原本吃完饭就要各自回房间睡觉了,但苏勉扬打着学习的旗号邀请肖琅来自己卧室,肖琅没有理由拒绝,把自己的英语卷子匀出来一张递给了苏勉扬。

苏勉扬没办法,老老实实接过来做了,而当他好不容易写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肖琅已经写完了两张。

苏勉扬感慨道:“我想你对英语肯定是真爱。”

“反正闲着无聊,不如学习。”肖琅说。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苏勉扬感慨,“英语太难学不会,要我说还是语文舒服,母语,不学也会。”

“语文要学的东西也有很多,”肖琅转着手里的笔看向了他,“就拿你看见海棠开放来说,你不背古诗就只能说'这花开得真好看',但如果你会背就能说'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了。”

“你刚刚是不是吟唱什么咒语了?我怎么一个字都没听懂?”蓦然听到了一大串无法消化的东西,苏勉扬愣了愣,“我太难了,我上辈子一定是蜀道。”

肖琅弯了弯唇角,他笑着问:“你这话提醒我了,《蜀道难》会背会默写了吗?”

苏勉扬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我有点困了,要不咱们还是睡觉吧。”

眼见苏勉扬这样的状态,肖琅也理解,平日里野惯的人能学一会儿已经很不错了,要求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他把卷子的答案放到了苏勉扬的桌子上,默许了对方的提议,起身去把枕头和被子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