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知道不辞而别是件很伤人的事情,尤其是在两个人关系急剧升温的情况下,但肖琅还是做了,正如他以往擅长的那样。
贪婪地享受别人带来的阳光,又害怕关系更亲密一步,所以不顾一切地逃走,大概他这样的人就只适合一个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偏爱。
潘雪迎回到家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她打定主意要给儿子一个惊喜,刻意放轻脚步走到了肖琅的卧室前推开了房间门。
肖琅正坐在飘窗上,一条腿曲着,同侧的胳膊抱着腿,下巴枕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在飘窗边自然下垂,单手拿着书在看。
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所有的光都撒到了肖琅的身上,却没有把温度匀一分给他。平常不说话的时候肖琅的神色总是很冷,眼底没有任何温度,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浑身发光,却没有丝毫烟火味。
潘雪迎看得有些愣。
“妈?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房间门被突然推开是肖琅没有想到的,他下意识拎着手里的书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把手里的书放回了书架,顺手拉开了书桌前的凳子,“坐?”
这是典型的招待客人的姿态,人在信任熟悉的人面前通常不会中止惬意偷闲的行为,而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肖琅就放下了手头的事情。
这样生疏礼貌的动作让潘雪迎有些局促,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到了其他人家里做客,被主人家照顾得无微不至。
潘雪迎下意识看了眼飘窗。
肖琅喜欢坐在飘窗上是潘雪迎一直都知道的,小时候肖琅跟着他们的时候,家里也有这样款式的飘窗,紧挨着窗户的是一层窗纱,飘窗外是一层厚实的窗帘。
肖琅就喜欢坐在窗纱和窗帘之间做自己的事情,一个人乖乖地看书,不哭也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