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开了半个多小时,山路终于快要见着结束的亮,倾盆大雨也浇了下来,车窗上的雨刷器都跟不上了,什么也看不清。

最后一段也是最不好走的一段,路不说,一旦偏了便是悬崖,就是天气好的时候有经验的老司机们也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更别说这种时候。

没办法,车队只能暂时停下来,待雨小些再继续行进。

天色暗得像是傍晚,简舒华看着车窗户上的水痕,那股恶心的劲又反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的胃疼,而是胃痉挛着难受,他呼吸缓了缓,晕车的感觉愈发严重。

简舒华闭起了眼睛。

他胃本就不好,这几年饮食一直注意,少有突发的不适,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者最近累到了,夜里加班又不吃饭也是对身体的透支。

简舒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糖来,母亲晕车严重,他出门时便常备着糖,如今母亲不在了,自己却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挺难改的,索性就不改了吧。

柠檬糖的味儿很清爽,但掀开盖子的一瞬间,恶心感加重了许多,胃里像是涌起了滔天巨浪,简舒华毫不怀疑自己吃糖的瞬间就能吐出来。

他果断地扣上盖子,把糖果丢进自己的口袋里。

一双胳膊从旁边伸过来,轻轻环住了自己的腰。

即使不去看,简舒华也感觉到林之谚的靠近,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脸白的跟什么似的,晕车了?”

简舒华垂着眼睛,看那双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视线在修长的指节间徘徊:“有点。”

“我找个口香糖给你?”

不说糖字还好,口香糖嚼烂的甜腻味儿忽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