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一走,病房内又沉默下来,但明显感觉气氛轻松了不少。

妈妈,外婆,以及同年代的人都有个特点:我觉得你饿,我觉得你冷,我觉得你瘦了,诚然是从关心的角度出发,但总会让人有些负担。

林之谚一边躺下来一边说:“我上次跟他见面,他问我怎么还没穿秋裤,第二天还送了我一条秋裤,大红色的,他说那个吉利,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穿过秋裤这个东西。”

“我也没穿过,”简舒华说,“外国人不兴穿这个。”

从某个角度来说,秋裤可能也算是国家特色之一了,跟大熊猫和饺子有得一拼。

至少简舒华没买到过外国的秋裤。

林之谚忽然又坐起来,没打石膏的那只脚勾了拖鞋。

他们俩的床很近,不需要拄拐,蹦跶两下转个身就到了,林之谚像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坐到了简舒华的床边。

简舒华本来在床尾坐着,看见林之谚主动过来,眼神里聚集起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他出声:“怎么,想我了?”

林之谚不仅在他床边坐下,还躺下了,躺着扭了扭屁股和腰,给简舒华挪出来一块地方,拍了拍床:“美人,快来让大爷疼疼你!”

简舒华眉梢一扬,眼神里写了清清楚楚两个字「大胆」。

“你确定?”他问。

“开个玩笑,我就是觉着你这张床挨着窗户,外边的景色配得上我,”林之谚道,“你累不累,你躺下呗?”

简舒华「哦」了一声:“那是我配不上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