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不错,就是博弈。军队与军队间需要博弈,国家与国家间要博弈,人与人之间也要博弈,政治上要博弈,经济上也要博弈,这不是兵者的道,而是棋者的道。”顾澈屈指敲了敲书,“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战局如此,政局亦如此。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兵家如此,商家亦如此。就如《计然七策》,用于战略常胜不败,用于商道则长盈不亏。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
“多谢先生教诲。”刘晓做了一揖,附和道,“那依先生所言,就该号召民众重视兵法,学习博弈之道。”
顾澈叹了口气,摇头道:“非也非也。”
“怎么又不对了?”刘晓挠了挠头。
“历代统治者都重视兵法,却从未普及兵法,你当是为何?”顾澈道,“汉朝将领人人习得《孙子兵法》,而普通的士兵只能学习《司马法》,原因无他,《司马法》教人守纪,而《孙子兵法》讲究谋略诡道。若人人皆巧用计谋,社会岂不大乱。”
刘晓恍然大悟:“所以说,兵法虽好,却不是人人能学。正像治病求医对症下药一般。”
顾澈点头称是,颇为感慨道:“不错,去了北京好好听时教授讲课,他能教你们的也绝非平庸之道。”
“谢先生指点。”
火车上喧嚣声渐小,只几个学生还在讨论顾澈方才的言论,被讨论的话题中心的人却已经再度低下头读书了。
一个时辰后,火车在一片喧嚣里驶进了并不安宁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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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刘晓他们告了别,顾澈便拦了辆黄包车直奔报社。
在上海时收到胡昌的来信,迫于形势报社必须再度开门,这几日应当是最忙的时候,顾澈进门时赵义正在数报纸张数,看见他来忙不迭地喊“顾澈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