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十安顿了下,眸光逐渐聚拢,清晰地映出身前人的模样,而他也察觉到了顾澈明晃晃的试探。
眸色暗了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他顺着话道:“嗯,担心。”
话说完,他的手离开了顾澈的脖颈,而后者感受着后颈的余温,忽然皱起眉,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僵硬了一瞬,那双手便移到了额头,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他是被这突然的亲近乱了阵脚,顾澈则是在轻笑。
“逞能。”顾澈说。
他挣了下手腕,“放开我。”
“十安总这样。”身前人叹了口气,而后松开了手,连同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也撤下,只留下点点凉意,“你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温十安愣了下,眼里难得露出点茫然来,顾澈看着好笑,无奈道:“快躺下,先睡一觉,我去抓药。”
他早该发觉的,可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这场对峙一般的谈话里早有征兆,譬如最不喜亲近的温十安伸手扣住他的脖颈,譬如在他面前尚且温良的哥哥摘下面具,譬如古板傲娇的人大方袒露自己的私心。
温十安眨了眨眼,这会儿似乎才觉得头脑昏沉,连带着看眼前的人也有些不清醒了。
“疼吗?”
顾澈微怔,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哪里,是他痛极时拉他一同入魔的伤,在手腕上;还是他百般克制下给予他甜蜜的伤,在锁骨上;还是方才他神志不清下刻意惩戒他的伤,在后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