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青年不似往日温顺,眸里也是显而易见的试探,这样凌厉的神色在这张温和的面孔上似乎是格格不入的,他恍惚间想起来头一次见到顾澈时的场景。
这人长相太有欺骗性了,性子也温和肃穆,字句间都令人如沐春风般舒适——如果不是刻意阴阳怪气的话,下意识便叫人放松了警惕。
他险些忘了,这人万不能和那些绣花枕头一样的富家子弟相提并论,至少就他瞧不上的舞文弄墨上来看,顾澈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不再和顾澈玩文字游戏,索性开门见山道:“陆邢的伤,严重吗?”
“若是担心,自己去看就好,赵副官恐怕早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他话一说完,赵元德反倒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顾澈挑了挑眉,颇有些好奇道:“我倒是想问问赵副官,除了您自己开的那一枪,他的刀伤又是何人所赐?”
他问过那天参与作战的所有人,他们只说是个带蓝色头巾的人,却没人认识那是谁。
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人似乎从很早前就跟踪过他们,当时他们只以为是赵元德的人,如今看来反倒有待商榷。
他捅陆邢的那刀,几乎横贯整个腹部,下手之狠厉干脆,又丝毫不似平常人。
赵元德脸色冷了下来,他痛苦地闭上眼,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人我会解决的。”
“码头作战的前几天,我们就看见过他,一直在百乐门周围,他究竟是谁?”
赵元德喉结滚动了下,眉头紧锁,“我的疏忽,他叫刘庆,以前是一个叛乱组织的头目,与我有些恩怨。”
“白狼。”几乎是在这个名字出口时,顾澈便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