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空了下来,程易脸上的伤他没管,伤口没多大,创可贴就能盖住,屋里其实有创可贴,但他不想去找,也不想动,如果裴乐在,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创口贴找出来给他贴上,还会埋怨他不小心。

就是这样,裴乐如果在,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可是裴乐不见了,如果裴乐因为这件事情在学校里呆不下去了怎么办?

同性恋这个词在他们这里不能算个好词,听说国外对这方面比较宽容,他还听说有的国家同性也能结婚,程易皱了皱眉,难道要让裴乐去国外吗?

程易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天刚蒙蒙亮,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感觉有些头晕,就这么坐着,窗户还有条缝,可能风吹多了有点儿感冒的症状,他甩甩脑袋拿了充电器和钱包就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风刮的尤其厉害,到处阴沉一片,程易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来今天没有太阳,不会是个好天气。

按照正常程序他应该在昨天知道裴乐失踪后立马就出门去找他,失踪啊,不是小事,哪怕裴乐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冬子在一群人里比起来算是程易最铁的铁子,他们的关系是从小建立起来的从牙牙学语到狗也闲的友情,可以说冬子这个人完全见证了程易小时候所有的黑历史并且那些黑历史一度成为了他们生活的标杆。

比如比谁尿的远,比谁抓到的蝌蚪多,比谁更招狗待见。

可就算是这种关系,在冬子欲言又止的时候程易也并不想多说。

冬子的问题很多,不止裴乐这件事,程易一直在回避,直到后来冬子不问了。

程易人高,腿长,走的快,再加上心里着急基本是一路小跑,因此很快就到了车站,可能是他运气好,刚好赶上了头班车,上车的时候车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有一个在玩儿手机,别的都在睡觉,程易找了个位置坐着捂着嘴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