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房间,房间就我一个人,还是你和我一起回房间?我跟你说,我的床非常大,非常。”
妙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半眯上了,他拉着姜焕的胳膊,缠着姜焕讲话,但是还没等姜焕回答,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姜焕拿了一条毯子过来,就在沙发的另一头,他给睡着了的妙安盖上,然后又拿起自己的那罐酒继续喝。
喝完就走,姜焕这么想着,他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跑到了妙安的家里,然后在妙安睡着后还坐在这里喝酒。
很失礼,姜焕知道这点,可是……可是现在实在很舒服,这里是妙安的家,是妙安拉着自己来喝酒的,所以无论是家里有酒味,还是自己有酒味,都不是错。
姜焕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他今天说了很多话,每一句都是他想说,却没什么人听他说的。
医生只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爸妈只会告诉他不应该怎么做,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
姜焕曾经有次实在受不了就和他妈妈说他很压抑。
他的妈妈是个淳朴踏实的女人,她对姜焕很好,姜焕发病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跑到了学校,她带着姜焕看医生,医院跑了一家又一家,她还会在别人面前夸赞姜焕,说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可她不懂姜焕的“压抑”,她一边擦灶台一边让姜焕不要瞎想,按时吃药然后坚持贴阻隔贴就好了,她还说让姜焕找个人谈恋爱,然后结婚,她觉得时年就不错,而且时年又是旧相识,一定没问题。
她甚至都在想如果办酒的话应该摆在哪里了。
姜焕站在厨房门口呆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他不怪妈妈,妈妈不懂而已,不是所有的压抑都是“想多了”,就像时年也不是个物品,想谈就能谈,想娶就能娶的。
沙发的另一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姜焕看过去,发现妙安突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