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贺加珏凑到窦刻眼前,弯起眼睛,展现标准的露八齿微笑。
真黏糊人,窦刻心里想。
还别说,饭饱催人困这句话倒是真不假。
贺加珏吃到最后,胳膊撑在桌儿上,睫毛也半塌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里却还捏了半根油条。
坐没坐样,吃没吃相,窦刻看在眼里颇有几分无奈,他没用几分力气,就将人抱了起来,往屋里走去。
贺加珏自认为他一直都是很标准的体重,可在窦刻眼里,却完全是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小鸡仔刚挨着炕就自觉地翻了个身,滚到里头抱着毛巾被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嘀咕啥。
窦刻独自解决完剩下的早餐后,也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
刚进门就看见了紧贴着墙面睡得正香的贺加珏,本来抱在怀里的毯子已经被他蹬到了脚底,宽松的背心也卷了上去。
额头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双颊微微发红,不知是梦见了什么,还咂了下嘴。
窦刻将电扇开到了一档,又拾起毛巾被搭到对方裸露的肚皮上,可刚躺下时,却惊扰了睡梦中的贺加珏。
贺加珏眼睛半睁半闭地就蹭了过来,也不嫌热地搂着窦刻的臂膀继续睡。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骑三轮车贩卖早餐的叫卖声,偶尔掺杂着几声犬吠,都成了窦刻入眠的背景音。
他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梦里是树木繁花,贺加珏坐在树下,专注绘画,而他则躺在一旁,安静地注视对方。
仿佛耳边真切地听到了铅笔摩擦画纸的“刷刷”声响,有些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毛面玻璃挡不住正午的烈阳,透进了一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