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下雪了,就没再去公司。怕这里的人照顾不好你,看护不好你,到时候腿又疼怎么办。”
“我已经二十六了,荣嵊。”
“二十六又怎么样?上次不就差点出事?!”荣嵊的声音陡然升高,随后又自顾自说道:“那次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站在山坡上,贵州满山都是雪,他们又折腾那么久,地势又复杂。当时差一点就出事。”
装着鱼食的瓷碗被姜凉轻手放在鱼缸旁,他低着头观察鱼缸中游动的金鱼,不敢去直面荣嵊的情绪。
贵州的那场雪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尽管自己已经无数次站在死亡的边缘回首自己的人生,独独那次,他不想死,他还想和荣嵊见面。
“这是在荣宅,这里没有复杂的地形,也没有雪崩,更不会出事。”
姜凉转身看向荣嵊,眼神落在荣嵊捏起的拳头和发红的眼球时,他下部分的话却说不出来。
那次的雪崩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心理影响,顶多是看到被雪覆盖的山会有些不舒服。可荣嵊现在这副模样,就像被雪埋葬的是他。
额头的青筋不断暴起,捏成的拳头也越发紧凑。姜凉听到荣嵊起伏声极大的呼吸声,心中只叫不好。
那一刻,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坚持的那点想法。荣嵊捏成拳的手被姜凉细致又小心着打开,嘴里还不断说着诱哄的话。他也是个精神病人,怎么会不知道荣嵊这样的状况。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