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到底死没死?到底人是谁捅的?自己也参与了打架,就算没捅人被抓起来会不会被判刑?他脑子里众多的疑问让人头晕目眩,如果是现在的王道久来处理这写问题,他会老道很多,但当时他刚高考完,前一天过完18岁生日。
尽管他不学好走下道做个混混小痞子,但本质上还只不过是个矫情吧啦的中二学生。
他一路打车到火车站,操他妈的!早就说深圳能挣钱,老子就去深圳。坐了一夜一天,晚上十二点多到的深圳火车站。一下车,人真他妈多啊……王道久心里有点高兴,这么多人他随便往哪犄角旮旯里一躲,谁他妈能找得着他!
这一路上他都把帽檐压的很低,做鬼似的生怕被人看到脸。对面挤了一对抱小孩来打工的年轻夫妇,身旁一个嗓子痰吐不尽的看病老头,四个位置五个人,蜡黄的蜡黄,苍白的苍白,王道久都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那小孩五六岁,白天睡饱了晚上闹腾。脑袋大身子小,大萝卜一样从地底下钻上来,“哥哥,你长得好像明星啊”
王道久正低头打盹儿,被一乍乎睁开眼——面前堵着俩大眼珠子。
“卧槽!”他吓一跳不要紧,给其他人都弄醒了。
“牛牛,回来!”孩子他妈穿了一件红色短袖,面前还有一大团闪亮亮片,胸脯鼓鼓的。
王道久怕他们看到自己的脸,又缩到窗户边把帽檐一压,佯装睡觉。
汗味脚臭老人头,泡面卤蛋火腿肠,样样把人折磨地晕头转向。
王道久家境说不上多有钱,但父母都在信用社上班,日子还算小康。他成绩不咋样,吃穿还要臭讲究。正经书没看过多少,不知道从哪摸到几本杂志,就开始跑市里去买全套阿迪。爱漂亮,长得好,女朋友一个月换一个。反正再不济也比月考来的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