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的黄老板很好,很贴心,对他很照顾。
可是床上好凶,他会把他像玩具一样拧来拧去,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还会骂他“烂货”“大松货”“街头鸡”
林束感受不到一点快乐,他的自尊被人踩在脚下剁碎了。盲人的自尊远比视力更让他们执着,但现在他成了黄老板口中的婊子。他看不见,总依赖着耳朵判断,有人说绿灯了,他就知道能走;电视上说下雨了,他就记得带伞;可现在有人说他是婊子了,他听见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婊子吗?
自己是烂货吗?是大松货吗?是街头鸡吗?……是没人爱万人嫌的瞎子吗?
黄老板驰骋在他身上,巴掌把他屁股拍出波浪……林束要哭了……但他没有,他不会在这哭。
起码不会在黄老板面前哭。他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哽咽,包括呻吟。这是一种无声的对抗,他封闭自己的五官,看不见听不着,也不出声。这就是他——一个盲人的反抗,不说话,学哑巴。
黄老板不满意,撬开他的嘴让他叫,“你是瞎子不是哑巴!叫!”
林束说,“我不会叫…叫什么?”
黄老板说,“你在闹什么脾气?”
林束说,“我没有”
黄老板说,“不会叫就说”
林束说,“说什么?”
黄老板停下了,“你以前也在床上装哑巴吗?”
他情人太多,各个地方都有,也很容易搞混每个人的床上反应。
林束说,“我一直都不叫的”。
黄老板不爽,说“合约解除”
林束赶紧走了,连夜逃跑也没坐轿车。
他迷茫地站在别墅大门口…这条路他从没走过。
他只想把自己塞到某个角落里等天亮,然后拜托人打一辆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