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全套,你摸摸,是不跟塑料皮一样”
林束赶紧抽手回来在裤子上擦,“像鼻涕”
“哈哈哈哈哈,现在摸是不挺小的?但是能撑开。你自己套上试试”
林束捂住裤子不愿意。
“你不愿意试,以后可没人教你。但是记住了,无论跟谁上床,都要戴好这个懂吗,客人戴你也要戴。”
“为什么?我又不会怀孕”
柳柳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不光瞎还傻!染上病可比怀孕难搞多了!”
他们很多人合租了一间房。里面连隔断都没有,横七竖八摆了几张床。反正林束是个瞎子,姑娘们也不用怕,照样常光着身子在家里打闹。
可是后来柳柳走了。她染上病,生气绝望又染上了毒。这种事不少见,希望和绝望一直像安全套一样陪伴着她们,不知道哪天或者哪刻就被谁占了上风。开心时,几个姑娘在一起讨论她们的男朋友呢,或者回老家结婚买什么样的首饰;不开心,就想着,反正都这样了,死到哪谁会知道呢?
她们情绪多变,林束尽量躲在阳台,跟柳柳留下的小狗球球一起玩。
“柳柳当年刚来的时候,那家伙一六八的大高个,模样俊,山东姑娘都是又高又白,真是漂亮。一头长发到腰,没做离子烫都他妈得顺溜得跟什么似的。”
“柳柳啊…。柳柳的腿是真绝,又长又直,高粱杆似的长统靴一套,短裙谁他妈都没她穿的骚。唉,你不记得她有件那个高领黑毛衣,带圈兔毛那个?一到冬天就穿内件,裹得奶子是奶子屁股是屁股,下面超短裙长筒靴一套!他妈的老子冬天从来不跟她搭伙儿,是个男的眼都看直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不照照镜子,怪你长得丑吧”
大家在杰姐家聚起来了,热热闹闹的挤在沙发上,靠在电视柜上。瓜子壳烟灰扔了一地,不像是来商量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