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他看见摆在桌上的莫吉托。
卫曾谙心中冰凉一片。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微辛,当时他还没有被佟卿用透明的牢笼的囚禁起来,他身上还没有背负深沉的黑夜,他像世上千千万万寻常人一样,走在林荫小道上,碎金透过树叶,斑驳地洒落在地。
大二过得颇为沉重,因为寝室里唯一一个会调节气氛的徐寒,被父母离异的戏码搅的头昏脑涨。
徐寒飞快地学会抽烟、酗酒,整日整夜泡在酒吧里,成绩一落千丈,校方多次提醒他这样下去会有留级风险,徐寒无动于衷。
任凤洲无处次潜入酒吧捞人后,在初秋终于病倒,卫曾谙继任,踩着午夜十二点钟响时在nightare找到徐寒,他靠在吧台,还有神智的佷。
卫曾谙走到他身侧,低声斥道:“喝酒喝到这里来?”
徐寒笑嘻嘻地说:“不就是个gay吧么,我爸是个老同性恋,我是个小同性恋,嗝~”
卫曾谙语调微和:“你还喜欢我?”
“我知道你不是gay。”徐寒不回答他,平平地陈述。
他不喜欢徐寒么?
卫曾谙也不知道。他没有喜欢过人,也不觉得自己被喜欢过,小的时候,他喜欢妈妈,但妈妈很快和他反目。后来他喜欢爸爸,但是爸爸满心眼里只有自己的同性恋人。
所以他很久没有喜欢过别人。
是有人喜欢他的,但自己生人勿进,他们来去匆匆,唯独徐寒似乎有一点不一样,他停留的时间比别人要长,力度更深,如果卫曾谙的生活是一副黑白画,他会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色彩鲜丽,夺人眼球。
他能察觉到,徐寒很关心他,徐寒会在他生病时急切地抱起他看医生;也会在人群中寻找他,然后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