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徐寒望着洪方,洪方素白手套裹手,端起了那盒骨灰。
“唯独梁小姐亲人的这一盒骨灰,五年了,她都没有来取走。”
徐寒的瞳孔针扎似得疾速缩小。
洪方看着他点点头,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梁小姐这个行为是在从内心排斥某个真相,固执的不愿意结束,也就是说,在她心里,她哥哥始终是活着的。”
卫曾谙被梁子秀带走这一信息霎时间占据了徐寒的脑海,他断断续续地开始串联一些之前已有的征兆,一边听见自己道:
“可是人死这种事……哪里由得她不信……”
洪方低头望着盒子,像是透过木质盒子,看见底下一抔轻胜散沙的骨灰。
至亲变至轻,大概是身边每个人的归宿。
他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梁小姐家境复杂,和她哥哥生前相依为命,出了事后,她一度被警方判定为精神失常,请了心理医生调养。”
“出了……什么事?她哥哥不是车祸而死?”
“不是,他哥哥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听闻她赶到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对她说了一句‘不要看’,然后……梁小姐转身就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徐寒哆嗦着唇。“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是个疯子?”
洪方这时难耐地拧起眉:
“不……但也确实,很难判定吧……她当时险些就要成功了,身边的人看到推了她一把,才没酿成惨剧,但是她眼侧至今还有疤,所以每每带妆,你没发现吗?”
徐寒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窖,他以为时隔五年他是恨着卫曾谙的,浓烈的仇恨足以支撑他湮灭柔软的仁慈,彻底摧毁掉那个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