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原啸川也以为自己差一点儿就能成为那个例外了,但那个他自以为小小的距离,在谢玉书心里却是咫尺千里。
谢玉书不需要自己,是他在这段三年的婚姻里后知后觉的感悟与钝痛。
呼了口气,原啸川推开了病房的门。他甚至不必尴尬离婚不到一天,又来夜会前妻这件事,因为压根没人会在意。
哪怕谢玉书肯刁难他一句“你来干什么”呢,原啸川也能自不量力地高看自己几眼,苦涩想着,是不是妻子也对离婚有不舍得和不愿意。
谢玉书背对着他侧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针管。两个人是昨天下午离的婚,算起来才一天不见,原啸川却感觉前妻乍然清瘦了许多。
按下了一时半会改不掉的心疼毛病,原啸川深呼口气走了过去,略微有些惊讶眼前的景象。
谢玉书那平常打理得一丝不苟,哪几根偏向哪个方向都区分得清清楚楚的头发,此刻七乱八翘,乱糟糟的。
他向来保守,大夏天穿个短袖于他而言是极限了,此刻却衣冠不整,大半截修长的小腿从病号服里不安分地钻出来,都能看到右腿腿肚子的两颗红痣。
他没穿袜子,脚丫子还活泼晃个不停。
谢玉书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爬坐起来,原啸川才发现他前面的扣子也没扣起来几颗。
胸前大面积的肌肤白得晃眼,就差没直接露出碰都碰不得的那两点。
原啸川大骇,压下了脱口而出的“老婆”,他的视线扫过谢玉书胸口,红着脸厉声道:“谢玉书,你能不能先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