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一把揪过解煜麟的衣领。
两人的距离缩减得很小,解煜麟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还是无法与这个比自己大了10岁的堂哥正面对峙。
解煜铭略带遗憾地说:“那是山路,还刚好遇到了滑坡,交警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距离事发过去了起码24小时不止,你觉得解煜舒他是被人捡走的可能性更大,还是掉进山崖、粉身碎骨的几率更高?”
解煜麟眼里滑过一瞬间的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解煜铭竟然会把这样恶毒的揣测,引用在他们共同的堂兄弟身上。
“爷爷年纪大了,要是没了煜舒堂弟这个念想,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很慢,音量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像是一瓶用华美外表粉饰的毒药,一但被迷惑,就会白白丧命。
“解煜麟,你不能给他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他猛地俯身向前,拽住解煜麟的衣领,重重指了几下他的心口,压着嗓子质问:“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解煜麟沉默了很久。
“况且,你真的以为我会和你一样疑神疑鬼,仅仅因为一个名字的巧合,就如此大费周章吗?”
“解煜麟,你别忘了,我是解家这一代子女里最出色的商人,”看着堂弟呆滞,状似思考的神情,他勾起唇角,轻声说:“商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交易。”
“最后,至于原家的那位,我承认他有些时候确实很迷人,可惜,他好像不愿意和我打交道。”
“再说,我哪里请得动原家的人,大费周章地来陪我做这样一份不切实际的亲缘报告?”
他把自己对谢玉书的过度关注全权归结为非分之想,虽然显得佻达,却很大程度上证明了自己确实绝无其他的猜测。
十九岁的少年不比老谋深算的商人措辞圆滑妥帖,解煜麟喉头滚了滚,低垂着眼眸思考,却始终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