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解释,可分明又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自己对费尧说了多少真心话,多少假话,自己都不清楚了。
费尧像是突然大发慈悲一般问:“毕飞鸣是你表哥?”
萧然一惊,猛地抬眼看费尧。虽说是问话,可他的表情已然十分笃定。
天空黑漆漆的,就连星光都隐匿了。萧然突然觉得格外凉,他捏着手心应道:“是。”
费尧又问:“你住这里?”
萧然答:“是。”
“那不用我送你吧?”
冷风卷起他的衣摆,萧然仿佛没有察觉,只是一动不动站着,良久又应了一声:“不用。”
浑浑噩噩走到家里,萧然把自己埋在床上,死死裹紧被子里。他本来想辩一辩,可费尧的态度,让他懂了,他其实没什么可辩驳的。
单单他和毕家的关系,他对费尧说得那些谎言,就足以判他死刑,他哪里有脸还为自己争辩。
他裹在被子里想,其实没什么,无非生活又变成了老样子,只是不知道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为什么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的眼泪应该早就没有了。早在他的妈妈去世的时候,早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冷心冷清的怪物的时候,早在他被所有人的孤立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这世间不过是独自一人来来去去。
萧然一早盯着个黑圆圈到了办公室。宋星飞一提椅子,转到他身边问:“怎么回事?昨天你不是放假吗?还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