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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民警听他确实能说出东西来,态度总算稍微缓和,“那也不能打视频,你打电话说吧。”

“好嘞。”顾昳乖得跟个小学生似的往民警旁边一站。

“阿颂……”他因为自己脱口而出这个称呼顿了下,“我换语音了?”

“嗯。”庄颂说。

顾昳电话再打进来时,庄颂听见他问民警,“老爷爷还好吗?”

“没定论之前我没法跟你讲。”民警说,不过接着他又放低了声音,意思是这话我就偷偷说给你听,“不过我们进屋那会儿人还平安。”

庄颂听到这句话浑身一软,紧绷着那口气总算松了一半,几乎要瘫在椅背上。

顾昳问到关键,就没继续在民警边上烦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角落边看情况边跟庄颂说,过了五分钟他喊:“出来了出来了!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打听!”

然后庄颂就听见乱七八糟一阵杂音,其间夹杂着顾昳的“护士姐姐你好”以及医护人员警惕的“无关人员别凑热闹!”,总之在一顿诚恳地套近乎并且报了庄颂求救时的手机号自证之后,顾昳总算又回到了安静点的地方。

“别担心,你打120打的很及时,速效救心丸也生效了。”顾昳说,“老人是心脏病发作,但是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去医院后续拍片治疗。”

“我顺便还问了下街坊,他平时不是独居,今天他儿子去邻市帮他取一架轮椅,所以今晚没在,结果事情就赶巧了,后面应该有人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在顾昳说这些话时庄颂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每一条都是好消息,有种劫后余生般想哭的感觉。

老人没事就好,有人照顾就更好,那些让他心急如焚、强撑着冷静去做的事情至少没有白费。

兵荒马乱的深夜,总算是有了个好结局。

夜幕笼罩,纷乱的思绪在某种温和的梳理下总算稍稍归于安宁。

听见顾昳拿着手机走到安静处,背景的嘈杂声和鸣笛声远去了,他的呼吸和声音就突然近的像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