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舟有些退却,喉结不断上下活动,然而没有更多时间让他思考了,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睛一闭,将小刀的刀背架到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小刀与肌肤想接触的那一瞬间,冻得他一哆嗦。
“哥哥,你干嘛?”文君朗碰着水杯颤声问道。
“你别过来。”听见文君朗语气里明显的慌张,何意舟心里镇定了些。
文君朗停在门口,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小刀。甚至在慌乱之中,都没发现那只是刀背而已。
何意舟也不敢用力,把小刀稍微往下按压,边控制力度边谈判:“要么,你现在放我走。要么,你送我出去外面的医院。”
“你为了离开我,连死都不怕是吗?”文君朗握紧手中的水杯,一条条青筋虬扎萦绕手臂。那把小刀,不止架在何意舟的手腕上,更是扎在他的死穴上,让他心死如灰。
何意舟不想再有过多的纠缠,说多错多,索性回应道:“是,在这里我生不如死。”
文君朗将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向地板,滚烫的水洒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他的脚上,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鞋子踩过水渍,踩过碎了一地的玻璃。
他在离何意舟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何意舟抬眼看去,瞥见他的脚腕慢慢渗出红色的血液。他的眼里,是浓重如大雾弥漫的哀愁与绝望。
何意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做得太过分。选择最决绝的方式,在文君朗心上扎最深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