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非要没收自己的手机,导致他一大笔钱用不了不得不在这个时候伸手要钱的。
结果没想到程光宗就是打开了钱包,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加上那个女人那边的一点现金,一股脑塞给他,就算结束了。
总共是1382块,多5毛。
程灼数完都气笑了,这算是打发叫花子?还不够买他身上一件外套的。
但是程光宗没给他机会骂人,塞了钱他就走了,既没说这笔钱给他用多久,也没说用完以后怎么办。
大姑姑小姑姑一边一个跟在奶奶身后走过来,三个人看着他笑,二叔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点着了一根烟。
程灼的奶奶不会说普通话,两个姑姑倒是勉强会说,一人一句磕磕巴巴地跟他解释接下来的安排。
奶奶守旧,住在村子里最旧的老屋,设施也是最差的那一批。程光宗的意思是让儿子跟着奶奶住,大概是为了让他“吃点苦头”。两个姑姑当面是答应了,这会儿却跟程灼说如果他不愿意留在奶奶家,跟姑姑去镇上住也可以。
两个姑姑结婚以后都搬去了镇上,骑摩托车过去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路,都是统一盖的洋房,三层楼高,房间多,能住开。镇上年轻人玩的东西也多,比这里好点。如果实在不愿意,还可以去二叔家,离这边步行五分钟,在村子里,不过是新楼,一样是三层。
“反正光宗都回去了,你住哪里他又不知道,哪能他说是啥就是啥。”小姑姑用夹着口音的话跟他说,“你住得舒服最重要。”
说到可以去二叔家住的时候,程灼听见二叔咳嗽了一声。他没转身,好像就是抽烟呛到,但程灼本能觉得那是在表达不满。
这个二叔他本来就不喜欢,至于其他的……
他看看奶奶,再看看两个姑姑,三个人眼底都有那种讨好的情绪在。
长这么大他来杨槐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都被奉为座上宾,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出生在邻省省会,见过的天地哪止这一个破镇破村,高贵一点又怎么样。
镇上还是村里,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区别,就那个连火车站都是近两年才修成的“镇上”,条件再好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