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卫波走近,他便全然不顾形象地靠了过去,还变本加厉地把下巴搭在了人家的肩窝,冲着卫波眨眼傻笑。耸起的锁骨上,几乎可以叠放一摞硬币。
“汉广哥,你没事吧?池斓姐已经开车走了……”卫粒道。
她身旁的男孩也关切地问:“要不要帮您叫个代驾?”
——这顿饭一直吃到酒店打烊才结束,卫粒便叫了男朋友芈骏从学校来接自己。
“没……没事,我能……开回去,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酒醉的蝴蝶手插进口袋找车钥匙。
他尽力控制着语调,可越说越跑偏,身体也软了,整个人几乎粘在了卫波身上,又像只被暴晒到无力的小八爪鱼。
见芈骏在一旁接电话,他摇头晃脑地哼唧:“卫粒,你这个……这个男朋友……有问题,电话一响,他……不看手机,在看你……”
“好了,粒粒,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学校。我送他回去。”卫波哑着嗓子,打断自己肩上那颗不安分的脑袋。
大红色的suv在暗夜中疾驰。卫波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收回目光时,朝身侧瞥了一眼——
俞汉广并没有睡着,而是直愣愣地看向窗外。
“快看那星星……在动……妈妈,妈妈你在吗?”他傻笑着,双手也扒拉上了车窗,“哈哈!星星真好看……像……像我们卫老师做的endg……”
他嘴里念叨着支离破碎的胡话,竟有点可爱,和白天舌战群儒的模样判若两人。
……
卫波昨晚刚来过俞汉广家,对这个小区不陌生。他将车停在路边,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些面包、瓶装水和糖果。
俞汉广早已拧得七扭八歪,凭着一丝丝残存的意识,指引他把车停在地库。熄火了好一阵,他还瘫在椅子里,连安全带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