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记得。
卫波继续道:“这一年来,就算我遵循算法,将每一条路走一遍,甚至刻意绕远路,也没法回避最真实的情感。遍历了这么多路径,我才发现,我始终会兜回来。”
“那种感觉……”
生活静如一潭死水,但若是真正牵挂的人在未知远方,那种感觉,就像一场隔着磨砂玻璃发生的火灾。
燃烧,却安静;爆裂,却无声。
他小心地直起腰,手掌抚上俞汉广的肩,像是下定了决心:“所以我后悔了,我想修复这个bug。”
俞汉广被说得一惊,脸上不甘消了几分,人也不自觉后退两步。
“我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你——”卫波道,“我立刻跟你走。”
俞汉广和卫波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何时听过他如此直言不讳,额角青筋狂跳,伸出的手臂还悬在空中。
“哥……”俞汉广喉结滚动着,扎到他的怀里。
……
远处夕阳完全坠入沙丘之际,俞汉广才从卫波怀里探出头。四下寂静,他肚子却很没有眼力价儿,好一阵咕噜噜。
“现在饿了吧?”卫波逗孩子似的,笑得露出了八颗贝齿。
他将俞汉广轻轻扶在沙发上靠着,如扶住一束被暴雨浇透的花束,随即又把餐盒推近:“都凉了,凑合吃些。你要是没胃口,我们晚上去顶楼阳光酒吧吃。”
俞汉广低头看餐盒,一盒是黑椒牛排,焦棕色泽中透出嫩红,肉眼可见的上乘货。
另一盒就很清奇了:韭菜炒鸡蛋,豆芽炒鸡丝,豆腐汤。
他出过几次国,知道这些食材基本只有国人爱吃,在国外绝不常见。
他的卫老师,是心思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