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喝醉了……”
“再前一句。”
“他过得很糟……”
俞汉广收起笑容,陷入微妙的不悦:“很糟是多糟?”
瓦斯没太听懂这句口语,更没听出俞汉广的语气,绞尽脑汁理解了半天,才答:“卫老师刚来乌顿时,每天工作很久,受了委屈也不说,非常……沉默是金,非常……麻木不仁。”
俞汉广顾不得他乱用成语,急急问道:“受了什么委屈?”
“他的公司做通信工程,但是卫老师不擅长,听他的同事说,卫老师负责的工作,叫做……”瓦斯想了好一会儿,才似是想起了什么词汇,“叫做运维。偶尔卫老师也给他们修电脑。”
想到卫波一个科班出身的技术大牛,沦落到给人看管服务器修电脑的地步,俞汉广脸色骤然沉了。
卫波这工作,就像用5纳米的芯片去处理简单的二进制转换——如果芯片有自主意识,也一定不开心,不顺心,不甘心。
聪明才智和人生宝贵的黄金时间,竟是如此被消磨掉了。
“卫老师,就像酒吧的花园一样,”瓦斯伸手指着已经暗下来的窗外,“大……大菜小用。”
卫波很快回来,看俞汉广神色不豫,以为他是等得着急,便重新攥紧了他的手:“点豆腐的卤水出了些问题,我去帮他们解决了。”
修电脑就算了,连卤水都点起来了?
这一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