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俩人带着魏学颐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如过往的无数岁月一样,每天的琐碎也显得温馨无比。
“自从大前年南京曲艺工作团撤销,咱都归了上海那边。”魏青筠问:“这回过去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作为咱们南京白话艺术的代表,能和那些南派曲艺界出名的演员们坐一块儿交流,我觉得很不错。”林占愚笑道:“原该你去。两个月前你那些手稿刚出版成书,他们还有人问我关于你的事来着。”
“问什么了?”魏青筠一挑眉。
“多了去。”林占愚仔细回忆:“比如你是怎么收集到那么多活儿的,还有你自己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哪里。”
魏青筠笑了,接着问:“那你怎么说的?”
“这还用问?我当然是把你大夸特夸。”林占愚笑得颇为顽皮:“我说,魏先生向来聪敏勤奋,这可是他十多年搜集思考所成。”
魏青筠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也不想劳烦你跑这一趟,只是学颐说他这几天要考试,非要我留在家里陪他。”
“你是他爹,这么重要的时候,合该陪着他。”林占愚说:“这是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大事。”
“我管他什么一辈子两辈子的,他最好别有什么旁的念想,顺利毕业就行。”提到这事,魏青筠的专横劲头又一次显露无疑:“考试什么的我拗不过他,他既然乐意去,那便让他试试,但只能到此为止。”
林占愚却显得有些心虚,赶忙岔开话题:“对了师哥,上海当地的代表与我聊得投缘,还说往后要给我寄信。咱们现在的地址是江苏省南京市了。”
“是啊。也是在大前年,苏南苏北行政区合并成了江苏省。江宁,苏州,江苏。我还有点儿不习惯呢。”魏青筠的注意力成功被引开:“你小乔师哥现在在天津,先前我给他写信,就差点把寄信地址写错了。”
随着魏学颐年岁渐长,越来越不服管教,林占愚已经被这爷俩历练成了“和稀泥大师”。本着能拖一秒算一秒的原则,他小心翼翼地两方“周旋”,维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这份平和只维持了短短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