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看清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卧槽”声,反应过来的人忙不迭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消息传得很快,没过两分钟,大礼堂就涌入了许多跑得气喘吁吁的学生,台下人潮涌动。
有一班其他的同学打开了手电筒,他们在各个地方举着手机,越来越多的人亮起了灯,一束束光线汇聚成了一个小型的海洋。
台上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有懵懂有稚拙,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舞台,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够了,十八岁就是这样,莽撞却生动,一切朝气蓬勃的过往记忆都藏在那些打破条条框框的冲动中。
会后悔么?以后也许会,但在那一年里,在那一刻,什么都无所谓。
江裴知拨着吉他,在台下如海的点点灯光中,他看向了闻阔,热烈而专注,爱意袒露无遗。
这一首《如风》变得漫长又宁静,他以前认为,闻阔就像记忆里绿色葱郁的夏天,充满着朝气和生机,现在他却突然觉得不合适,闻阔就是闻阔。
记忆里的夏天之所以鲜活,不过是沾了少年的光。
在沉闷炙热的那段日子里,老树上蝉鸣嘶声,有新树暗暗生根,一切潜滋暗长的燥意和晦涩都被藏在了过往的时光里,只有一个人从记忆中的某一年穿梭而过,为盛夏蒙上了一层名为年少的色调。
他想他或许找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然而,在闻阔望过来的那一瞬间,眼前这场盛大的人潮海洋仿佛成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偷,突然就偷走了他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在鼎沸的人声中,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了眼前这一刻。
颈侧牙印直面台下,隐秘的情动无声却坦诚。
这一刻,我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