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指导要兼顾学习和工作,他比我更忙,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和南指导偶尔吃饭的时候才会在食堂遇到,但只要我们遇到了,就一定会找位置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然后我会顺路把他送到他新搬过去的宿舍楼下。

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虽然我们很少给对方发消息,但我能背下他的电话号码。不用说南指导也记得住我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的记忆力非常好。

天气渐渐转凉了,时不时就会下一场大雨,刮很大的风。

每次下雨,我撑着伞走在路上,听着雨滴落下的声音,总会想起新训时南指导钻进我伞下的场景,无一例外,每当我的脑海里出现南指导那张好看的脸时,我的心脏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好像也逐渐明白了这种感觉叫做什么。

雨滴打在树叶上,树叶颤巍巍地上下抖动了两下,水滴从叶子上滑落,掉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冬天到来的时候,我收到了南指导发给我的消息。

他们要去一座岛上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实战演练。本来就没什么见面机会的我们,两个月之内都不可能见得到对方了。

后来我听其他学长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这次去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后留下来的。

我暗暗感到一丝骄傲,虽然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有天上思想理论课,教员给我们分发了新印刷出来的学习资料。

据教员讲,是一位老参谋长带头研发出来的新型换能器,形状看起来有点像蘑菇。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教学资料上见到这位老参谋长的真面容,他看起来很和蔼,也很坚韧。

我从影印的他亲笔写的学员寄语里读到了他对我们的期盼,还有他的倔强以及他的信念。虽然是薄薄的几张纸,但我能感受到重重的分量。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照片上老参谋长的笑容、他遒劲的字体、他向我们传递的最纯粹最真挚的那份心情,使我感到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