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瞬间有点不耐烦,拿出来看,果然是他爸打来的电话。

来电显示钟仲林。

他没接,剥了块薄荷糖丢到嘴里。

手机响个不停,比嘶鸣的蝉声还聒噪,等嘴里的凉意蹿到天灵盖,整个人都清醒冷静下来,他才慢吞吞地拿指尖一滑屏幕。

“怎么不接电话?”钟仲林有点老烟嗓,语气沙哑严厉。

“我上课呢,”钟寻舌尖抵着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怎么接?”

钟仲林都已经做好了发怒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还真不知道高中什么时候上课,尴尬地咳了一声,“那就好好上你的课,怎么又接了?”

说完,没等钟寻开口,他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点不在教室。

还能是干什么?

“呃……”钟仲林被惹怒,“你这是什么态度?翅膀硬了,除了打架旷课,一天到晚跟那群不懂上进的渣滓混在一起,你脑子里还有什么?!给我滚回学校去!”

“怎么就像块烂泥,糊都糊不上墙!”

钟寻咬碎融化到只剩薄薄一片的薄荷糖,凉意在口腔中蔓延,没出声,转身往厕所方向走。

他撩起白t衣摆叼着,手掌果然覆到一小片淤青,有点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