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盯着自己掌心的纱布,伤口撕裂,阵阵刺痛,眼前一帧一帧晃过的却都是同一双眼眸,明亮的、害臊的、湿透泛红的,淌着泪,甚至是怨愤的、憎恨的。
他攥着钟寻的指尖,摩挲那柔软的指肚,心脏又沉又响地跟着跳动,震耳欲聋。
“黑疤脸上那道疤,是我打的。”钟寻突然跟他说。
楚听冬抬了下头,将他冰凉的手塞在毯子底下,“听说过。”
“谁跟你说的?”钟寻挑了下眉,“王庞?”
“嗯。”
楚听冬记得是他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去网咖那次,往宿舍走的路上王庞告诉他的,但他当时没信。
“你是不是不信啊?”钟寻下巴颏搭在他肩头,抬起眼睫。
楚听冬没说话,盯着他还泛红的眼尾。
“是真的。”钟寻小声说。
他从毯子底下抽出手,觉得还是楚听冬更暖和,又塞到了楚听冬掌心里,楚听冬就握着他的手,指尖勾着指尖,没再松开。
其实钟寻小学就跟朱秦在一个学校,但当时朱秦比他高一个年级。
朱秦他们拉帮结伙,经常去抢低年级的零花钱,钟寻也被抢过几次。
但他怎么可能被抢了就乖乖地交出去,朱秦浑身蛮横戾气,去拽他的书包,钟寻就抡起小细胳膊砸过去,就算打不过,也得使劲咬他一口。
一连几次,他太犟了,被按着揍都不肯低头,冲起来硬生生地反抗。